今天是母亲节

远方捎来婆婆即将离开的消息。

我没有太多情绪。伤心吗？我问自己。婆婆中风后躺在床上已经几年，离开是个解脱，我在想。然后我就不断在想以后的日子再也看不到婆婆的画面。

我模糊的記憶中，生在小康之家，父母忙于工作，婆婆一直陪伴、照料到中学。我记得她高挺的身影，每天一早起床到巴刹买菜做早餐，经常走在舅舅家里的走廊、坐在客厅固定的位置，以及经常可以闻到她做的拿手好菜、煲的老火汤。记忆中，好像有跟两个表弟经常洗澡的画面。婆婆一生中好像有7个女儿，1个儿子。其中一个由于当时家庭的环境抚养不起，就送给了一个亲戚。婆婆所有的一切，我其实都不太确定。婆婆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，朦胧。最深刻的印象是，有一次，我病倒了，当时还是个小学生，我躺在客厅的沙发，突然呕吐，来不及到洗手间，就吐在地上了。婆婆帮我清理。我心里很内疚，心存感激，但并没有说出口。大概不知道什么时候，有一次，婆婆站在凳子上抹风扇，因为忘了吃药，血压突然上升，婆婆眼前一黑，就“砰”地一声，我冲上楼去，当时也只有我一个人在，婆婆就只躺着，一动不动，我更不敢碰她，怕她身上有骨折或内伤，就一直跟她说话，她神志清晰才比较放心，然后打电话给舅母、妈妈，之后送她进医院。往后大部分的记忆，都停留在婆婆中风以后的画面。

望着蓝蓝的天，我心里对婆婆说：我没办法送行，很抱歉。真的很谢谢你这一生的付出，祝你一路顺行。拜拜！

婆婆走后，才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她。没人能说她的故事给我听。只能记下这些与我有关的小事。